李美熹 SPACE


又一个WordPress站点

首页 >全部文章 > 正文内容
20 秦淮女-金融艺术嘉

孔德飚长篇小说连载二十
原创文章 转载必究

第二十章
恶棍毒 下黑手 丧心病狂
穷书生 短命郎 含恨秦淮
且说秦淮女俞真真和书生杨默订了婚约以后,白天各自忙自己的,到了晚上真真收了舫,默儿就与郑二伯轮换着守舫,默儿天生读书成癖,守舫的时候常常是读书到深夜,真真也经常是和默儿一起研讨元曲,共同的志趣把二人的心越拉越近了。
这一天,真真收舫回来,默儿早已等在了岸边,郑二伯顺手扔给默儿缆绳,默儿把缆绳结结实实地绑在岸边的木桩上,打扫一下双手,便一步跨上了舫子。
“默儿等急了吧?”真真看着默儿心疼地说。
“没有,也难得有时间仔细地观赏这秦淮夜色,桨声灯影,真是美不胜收。”默儿说道。
郑二伯说道:“不是订好了今晚是我的班吗?”
“我也是闲着没事儿,二伯你年岁大了,就回去歇吧。”
“今天这么晚了,我也不回了,咱俩也做个伴草草鸟事。”郑二伯说道。
“那也好啊,”默儿答应着又转向真真道,“我正在构思一个元曲大串联,是想让你们手帕姊妹都有自己的角色。”
“真是个好主意,要是跟姐妹们说了,会高兴得不得了呢。”真真拍着手兴奋地嚷道。
郑二伯也跟着高兴:“自从小姐和默儿订了婚事,心情也开朗了许多,我可真是为你们高兴呢。”
“看二伯说的,还得多多谢谢二伯平时像对待自己女儿般照顾我呢。”真真有点羞涩地说。
“这说哪里话来,这几年咱爷们可算是风雨同舟,这秦淮河也算是给了咱一条生路。”
真真也感叹地说:“是啊,这秦淮河有人把它当成人间天堂,也有人把它当成人间地狱,但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秦淮有情,历史会给它一个公正的评价的。”
“它也正是历史的一个见证,”默儿说道,“多少朝代的荣辱兴衰都镌刻在这秦淮河底的沉沙上。”
“烟笼寒水月笼纱,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真真一边念着杜牧的《泊秦淮》,一边说道,“这红颜祸水,自古以来便早已给了定论,可谁又知道这秦淮河上的小小歌女,怎能承担得了这么大的罪过呢?”
看真真有些伤感,郑二伯连忙说道:“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大家都累了,该歇了。”
“是啊,今儿个大家就都早点休息吧,把真真送回家。”默儿说道,“我和二伯收拾一下舫子,便也休息了。”
真真一边答应着一边说:“都忙了一天了,睡时注意盖好被子,夜风好凉的猎与杀。”说完道了别,便走下船,走向岸边的河房。
默儿目送着真真的背影,一直看到真真进了河房的门才转过神来,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可真是老天的恩赐,我杨默何德何能,能娶到这样知书达理而又美若天仙的女子,真是前世修得的福份。”杨默心里想着,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郑二伯看出杨默的心思,便打趣道:“是在想怎样娶真真过门吧?”
“二伯取笑默儿了。”杨默有点不好意思。
“我可说的是真格的,都等不及了,要讨喜酒吃呢。”
“真真从小没了爹娘,你也是她最亲近的人,我们对您一定会象对待自己的老父亲一样,给你打酒喝,那自然是应该的。”默儿说。
杨默和郑二伯一边唠着,一边把舫内打扫了一番,默儿道:“二伯,你岁数大了,早些睡吧。”
郑二伯一边答应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于是说:“对了,默儿,有件事儿我早想说给你了,几次有事情都把这事儿岔了过去,”说着郑二伯走进后舫拿出一个银囊来,“可能真真还没来得及和你提起,这是真真今天特意让我收起来的,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只了。”
默儿从郑二伯手中接过来,仔细地端详着这只缀满珠玑的银囊问道:“这可是从哪里来的?”
郑二伯就把前日富商顾曲和在舫上所发生的一切和今日富商复又重新登舫的始末向默儿一一道来朝利雨月,默儿陷入深思,喃喃自语地说:“这黄缎分明是皇家之物,怎么会到了富商手里?莫非真象所谣传的那样,这富商一行人是江洋大盗?”
“我也想不明白,看那几个人,要文说文,要武能武,单凭身手看,还真有点象。”
“嗯,先放我这儿吧,明天还真得让真真收好,免得引起什么祸端。”默儿说道,然后把银囊放入怀中。
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郑二伯便躺下了,不一会便发出了鼾声。
杨默用剪刀剪了剪灯芯,重新加了些煤油,开始撰写他那元曲大串联,产生这个想法时候,他自己也很兴奋,一是自己这些年来对元曲研究的结果,这时也算有了用武之地,二来对真真这些情同亲人的手帕姊妹们更添一层情感,再者自己和真真都酷爱元曲狼行水浒,虽然和真真相处还没出旬,但短短的相处,在两个人的心灵深处,总是能产生情感的火花,他们的爱深沉而又真挚,似乎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帝王蛇蜥。
默儿甚至把姐妹几人所唱的段子已经想好,只是需要他做一定的修改,有些细节的地方还需要精妙地串一串,可到现在为止,默儿还没有想好它的名字,或者叫《情系秦淮》?或者叫《轻拨慢捻秦淮河》?杨默陷入长时间的思索之中……
秦淮河没有夜,在冥冥的浆声灯影中,时而传来歌女们的轻唱,也时而传来听歌顾曲的人各种调笑、吵骂的声音。
杨默披上一件外衣,信步走出船舱,站在船头,眺望深处的秦淮河,谁知道他是在寻找一个什么样的灵感呢?
却说马绛桃和孙乃方一伙拜过香火,等到三更,马降桃把几个无赖叫醒,这几个无赖酒也醒得差不多了,马绛桃这老妓女坐阵名翠楼,孙乃方、姚岱山、黄三贵和麻四便直奔秦淮河。
孙乃方几个人先是包了一只比较大一点的船,停泊在秦淮河边,孙乃方问黄三贵“酒醒得咋样?你出来时,小青睡了吗?虽然是酒壮英雄胆,但不能误了事。”
“小青早睡了,不怪大哥喜欢,柔情密意的,真他娘的销魂。”黄三贵说道。
“你没对纪小青说咱们的事儿吧?”孙乃方追问。
“最初她还不同意呢,我说咱哥们金兰结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黄三贵说。
“你这臭嘴,狗肚子放不了二两酥油,今天晚上的事儿没说吧?”
“没有没有,这事亲娘老子都不能说,这我懂。”黄三贵拍着胸脯说道。
“行了,今晚好好干,大哥不会亏待了你们。”
“那是那是,大哥唾沫都是钉,咱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哪回大哥失言了?”姚岱山献媚地说。
“知道就行,到时候见我脸色行事,且不要乱来。”
麻四笑嘻嘻地说道:“那是当然,秦淮女那小娘子,你孙老爷大哥不先碰,咱绝对不碰。”
姚岱山又说:“如果孙老爷完事了,赏咱哥俩,咱也不能不识抬举不是?”
“这是自然,哥几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过现在别他妈尽做美梦,事办的好,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孙乃方说道,“那名翠楼不就像老爷我开的一样?想找姑娘容易的很,一句话。”
“大哥可别尽给我们找下三烂的货色,我看纪小青你不是还是有点舍不得吗?”黄三贵又说。
孙乃方嘿嘿一笑说:“逢场作戏罢了,事儿真办成了,把纪小青赎出去给你当娘子。”
“一言为定?” 黄三贵抢言道。
“绝不反悔。”孙乃方和黄三贵击掌为信。
半醉半醒之中,有的食舫也要打烊了,四个人划着船,在秦淮河上开始寻找秦淮女的画舫,可是这三人的划船技术并不怎么样,划了半天也没划出多远,这船不听使唤,在原地直转圈,孙乃方急的直骂:“真他妈废物,三个大活人就治不了这只船?”
黄三贵好不容易顺过架来,却不小心把船撞在了一只画舫上,“咣咚”一声,立刻画舫上的琴声和小曲嘎然而止,从舫舱里立刻窜出几个人,也不知是那家的公子哥在舫上听歌顾曲,这一下扰了他们的雅兴,骂骂咧咧地嚷到:“妈的,瞎了你的狗眼,手瘸怎么的?”
这黄三贵、麻四本来因为划不好船惹了一肚子气,听到别人骂他,哪里受得了这个,正要发作,孙乃方连忙阻止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咱可不是呕气打架来了。”然后堆了一脸的笑拱手道:“不好意思,家奴船技不好,惊吓了各位公子,望乞海涵。”
这几个公子哥看出孙乃方是个大家公子的样子,其中有一个竟认出了孙乃方,“这不是孙老爷吗?”
孙乃方并不认识他,只觉得有些面熟,于是道:“幸会!幸会!”
“何不上来一同喝酒赏曲?”那位公子邀请到。
“不了,”孙乃方道,“在下急着赶路,日后一定拜会。”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好了,孙老爷走好,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孙乃方又一抱拳,便急着赶路了。
在秦淮河上翻了一个时辰,孙乃方等四人也没找到秦淮女的舫子,最后来到夫子庙地段,猛然发现秦淮女的画舫停靠在岸边,孙乃方不由一阵惊喜,低声对黄三贵道:“活儿来了。”
这时秦淮女的画舫内还亮着灯,书生杨默正站在舫子的船头上沉思。
见舫子上站着一人,孙乃方心里犯着嘀咕,也看不清是什么人,只能划到跟前,才模糊看到是一个青年男子,于是问道:“这可是秦淮女俞真真的画舫?”
杨默一拱手道:“正是!”
“噢,让我们寻的好苦。”孙乃方说道。
“几位公子可是要顾曲听歌吗?”
“正是正是,秦淮女可在舫上?”
“实在不巧慕德贵,秦淮女今天有些累了,已收了弦睡下了。”杨默答道。
“睡下了?”孙乃方疑惑地问道:“那你是干什么的?”
“在下是秦淮女俞真真的堂兄,是为她守舫的。”
“听说秦淮女是个孤儿,亲戚也没什么了,怎么又出了个堂兄?”孙乃方道。
这时黄三贵忍不住了,说道:“大哥你尽他娘装腔拿酸,有事快办得了,”于是喊道,“什么他娘的堂兄,这秦淮女表面看着清高,实际也是偷着养小白脸。”
默儿见来者说话带着邪气,心想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哥,或是地痞无赖,还真不能太招惹他们,于是道:“各位公子,适才我说的话一点不假,今天真的歇舫了,几位公子请回吧。”说着转身就要回舱。
黄三贵一看杨默下了逐客令,怪叫一声,一个跟头上了画舫,用事先准备好的布袋就往杨默的头上套,这家伙的动作还真快,给杨默来了个措手不及,杨默拼命地挣扎,但怎么也敌不过黄三贵,被黄三贵用布袋套住,任凭杨默怎么喊叫,硬是把杨默打昏,扔到了小船上。
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郑二伯,忽地坐了起来,喊了声:“谁?是默儿吗?”
孙乃方这几个家伙本来想收拾了杨默后闯进舱内去调戏秦淮女,可传出来的声音把他们吓了一跳,怎么船上还有男人?孙乃方顺手抄起准备好的一桶煤油,“咕咚、咕咚”地倒在了秦淮女的画舫上,麻四心领神会,拿出火种,把画舫点着了,然后四个家伙便划着船逃之夭夭了。
郑二伯起身正要冲出去,忽然见船头起了火,急忙抄起一只木桶,冲出舱外,一边用木桶打秦淮河的水救火,一边大声喊着:“救火啊,着火了!”
喊声惊动了岸上河房中的秦淮女和周围的邻居们贝克曼重排,人们奋力前来救火……
且说孙乃方一行人,逃离了纵火现场,像惊弓之鸟,逃出好远好远,才想起船上还有一个昏迷中的杨默。
“这小子怎么办?”孙乃方问道。
“扔进秦淮河算了。” 黄三贵说道。
“这可是人命关天啊。”姚岱山有点害怕。
“怕什么,一不做,二不休,天塌了有我孙老爷顶着,再说我们四个人谁也不说,谁会知道?”孙乃方说。
“就是。” 黄三贵说着就要把人往河里扔。
“慢着,”孙乃方上前在杨默身上摸了摸,摸出一个银囊来,夜里也看不太清,只觉得是个贵重的物件,便塞到胸内,然后三个人一齐把杨默扔进了秦淮河。
三个家伙,把船折腾靠了岸,商量了一番,定下天亮到名翠楼汇合,便各自分头走了……
而这一边,郑二伯和秦淮女一行人,奋力扑灭了火,这画舫已经是面目全非,秦淮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喊着:“默儿,默儿。”
郑二伯把前后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道:“是啊,默儿不知哪里去了。”
“什么?默儿失踪了……”秦淮女本来刚刚睡下了不长时间,听说舫子着了火,猛然间冲了过来,又惊又急,又听到默儿失踪,立刻昏厥了过去……
等真真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上,姐妹几个都听说了昨晚发生的事儿,不约地来看真真。天灰蒙蒙的,沥沥地下着小雨,昨夜的一场大火和心上人杨默的失踪,使秦淮女俞真真濒临崩溃的边缘,她撑起身子坐在窗前,手抚古筝,独弹自唱起来……
在未遇杨默之前,她就常弹他填的那首《临江仙》,如今又是形单影只,却是别样滋味集聚心头,所以,现今所弹唱的这首《临江仙》,更是凄愁悲苦。
窗外,乌云密布,雨更大了……
她将一腔悲愤与哀怨之情揉和到乐曲之中,使原本就低沉的古筝之声更加苍凉起来。弹着、唱着,真真已是双泪垂涟,满面如洗了,她边抽噎边弹唱着。
…………
何方存知己
古道草萋萋,草萋萋
…………
筝声“嘎”然而止,如同一片沉寂,真真几经努力,终于控制不住,“嘤嘤”地抽泣起来,口中不住地叨念着“默儿、默儿”,泪雾几经涌上眼眶、几经滑落,打湿在俯着的古筝弦上。
几位手帕姊妹也为真真悲悲泣泣的歌声而黯然泪下,二姐旦旦说:“就让她哭吧,憋在肚子里会出病的。”
就这样,不知哭了有多久,真真又在泪水中昏然入睡了。
她梦见杨默满身血污地立于面前,呼唤着她的名字,当她伸手抓够着他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场狂飙,使她离默儿越来越远,最后只有默儿绝望的叫喊,喊声回荡着,撞着她的整个肺腑,使她心如刀绞,然而,她仍象一张纸片一般,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极度的悲痛,令她窒息了一样,她挣扎着,猛地惊醒,浑身发冷地颤着,琴案上的泪水还未干涸,四周的姐妹们都静静地看着她,显得出奇地静,只有窗外的风雨不停地鸣叫,唱出几许悲凉,又像无助的叹息。
姐妹们陪着真真茫然地呆坐着,但她们却不知,就在此时,由秦淮河畔通往她家的一条狭窄小路上,走过来两个人,正是昨夜里捣舫的黄三贵和麻四,他们是受马降桃和孙乃方指使来探听消息的。
近些天来,他们出入于“名翠楼”逍遥非常。这些行尸走肉,纸醉金迷地攀花折柳,到了为所欲为的程度。
昨天晚上的事情过后,这两个亡命徒还余味未尽,这时,走上通往真真家里的狭窄小径,两人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
“二哥,听人讲秦淮女大言不惭地自我美化,说什么‘贞操只有奉献给知己……’”
“去她娘的!”黄三贵骂道,“做婊子也要立牌坊,贞操算个屁!我们男子爷也有贞操,谁要?殷勤奉送,来者不拒!”
“虽说今天让咱俩来探听消息,如果有机会咱也别错过,今天若是方便了,咱就给她办了,她顺了,算咱哥们艳福不浅,若是不顺怎么办?”麻四心生疑虑地问。
听了此话,黄三贵抬高了嗓门儿:“怕个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是说,如若不顺,就毁了她?”麻四低声问道。
“你有这个胆吗?”黄三贵问。
“二哥敢干,小弟相随!大不了吃顿官司,有大哥给咱顶着,一事结百事了。”
“见机行事,但愿她从了我们,咱哥们双占花魁……”
黄三贵和麻四谈得津津有味,得意忘形,岂知就在他们的后头,不过几码之地,有两个人正紧紧跟随。两人的一言一语,都被他们听得一字不漏。
原来,这两人就是御前大臣傅恒暗地里雇来的两个暗探——即衙役庄奎、刘富。
傅恒听到秦淮女的舫子昨夜被捣之事,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派两个衙役,日夜监护,暗察秋毫。方才黄三贵和麻四的言行,早收入二人的眼底耳中。
“听见没有?有人要闹!”衙役刘富担惊地说。
“紧紧跟住!不能叫他们闯进去。”衙役庄奎说。
“怎么下手?”衙役刘富问。
“背!”衙役庄奎一字回答。
“背”名曰“背狗”,是拦路打劫、擒拿对手的一种招法。说起这种招法并不复杂,一条绳索,一端上系个环子,把另一端插进环子,形成一个套儿,跟随在被擒者的后头,看准时机,把绳套一甩,套住对手的脖子,转过身来背起就走。那被擒者冷遭不防,就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乖乖地被人背走。假如要死的,三、五十步一背到底,也就彻底断气。假如要活的五枚师太,待勒个半死,松开绳索,所背的“狗”,应声落地,至少需要个把时辰才能苏醒过来,要放便放,要擒拿归案,便剪臂而绑,押上大堂。
神不知鬼不觉,黄三贵和麻四已被两个膀阔腰粗的衙役背起就走,二人虽然有蛮劲,但近日烟花柳巷,虚得就像一个空壳,也是无奈被两个衙役暗地里做了手脚,有劲使不上,两个衙役对他们走走松松,松松走走,偶而还可以让他们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就这样,两个衙役把勒得半死的两条“狗”背进了大牢。
黄三贵、麻四渐渐苏醒过来,只觉得喉咙发紧,头脑膨胀,说不清中了什么魔法。四下看了看,四处铁栏:“这不是大狱?”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个衙役,心想:“完了,犯事了,莫非昨夜的东窗事发?”
见此情景, 麻四双膝跪地,声音嘶哑地叫着:“爷爷祖宗饶命……孙……孙子再也不敢了,放……放了我们吧……”
“放?”衙役刘富说,“毁了秦淮女,皇上爷可是要我们的脑袋!”
“是……是妈猴叫我们干的!”
“喔?哪个妈猴?”
“就是‘名翠楼’的老鸨马绛桃呀!”
“嗯,待到了大堂上,你们如实回禀,逮了妈猴,说不定能减轻你们的罪过。”
“一定一定。”麻四连忙应着,磕头象鸡捣蒜。
牢门锁上以后,官差去交差。
过了不久,牢门又“咣啷”一声打开了。
“起来!叶云凤钦差大人要问你们话!”
惊魂未定的黄三贵和麻四,凭借灯笼的光亮,一眼看到狱卒手里的棍杖,不禁抖成一团:
“狱官大人风筝飘带,千万高抬贵手啊……我们弟兄二人冤枉……”
衙役挥了挥手里的棍杖,喝道:
“什么大人小人的!钦差大人有话问你们,你们要从实招来,不然可别要吃棍子!”
还没等傅恒开口审问,双膝跪地的麻四就苦苦讨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在下麻四回禀大人,这都是‘名翠楼’老鸨马绛桃出的鬼主意,我们受了骗……”
“如实招来!”
“是,是马绛桃和孙乃方,就是织造府的让我们把秦淮女破……破坏它……”麻四哭哭咧咧地说着,心想搬出织造府,也许就能大事化小。
“是,是这么回事,”黄三贵叩头在地,“都是妈猴出的鬼主意……”
“混帐! 难道昨夜捣秦淮女画舫之事,也是她的鬼主意吗?”代知府欧阳文不容思索地打了个诈语,把阴沉的目光投向黄三贵和麻四,察颜观色地窥探他们的动态。
麻四惊慌失措,跪爬一步,哭喊地说:“大人在上,小的不敢欺骗大人。”便把昨天夜里的事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是……是这样,”黄三贵也赶忙叩头辩解,“这都是孙大公子他们让我们干的。”
这时秦淮女的河房内,其它姐妹们已各自回家了,只有小倩一直用细微的语言安慰着如坠茫茫苦海之中的真真,直到她在过度的疲倦之中昏然入睡……
连载待续
《秦淮女》
孔德飚长篇章回小说连载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上一篇:谷草转氨酶高是怎么回事 下一篇:芊芊细草的意思

繁华落尽 转瞬即逝

我们需要透过一系列的训练来突破关卡,我们需要达到一个不受到过去历史的羁绊的心境,透过这样的心境,进而引导成为一个适合进行前进到战士人,我们需要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战士,我们的目标是遵循着力量进入无限的领域和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