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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清明归乡散记(四)-秋水映月

(四)车庄之行
这次归乡,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难忘的车庄之行。我坚信,这定然是一种“天意”的安排。妙不可言的“缘分”啊!我唯有感恩。
曾在搜狐山上巧遇奶奶当年的老战友太岳军区第三军分区情报站站长,平陆县常委卢发辉的“女儿”——我的丑帅1。
也曾互相表示,将来的哪一天能够彼此见上一面,共同缅怀我们远去天堂的亲人。
没想到的是,慈悲的老天爷,竟然很快就给了我们安排了这样的一次机会。
她曾说每年清明时节,都要回老家夏县泗交为父亲上坟的。于是,当我确定归乡那一刻,就急切地在她的博客《我的父亲》那篇文字后留言——
清明前我也将回去。也许能相见呢。我的电话1358986****。
怕她看不到,又用博客短信的形式发了一遍。
满心期待着,真的能够相见。
3月29号,忙忙碌碌一整天。下午在山上时,手机就“嘟、嘟”发出没电提示了。
晚上被桂芳姨“劫持”,充电器放在侯家巷的家里,就没能充电。
3月30号一早爬起来,赶紧回家给手机充电,怕耽误事。洗完脸后,打算上母亲那里告别一下就回山东了。
迎着清晨的风,遂和L步行在两边开满杏花的路上。杏花林一片连一片,一望无际。瑶台山近在眼前,佛塔高高耸立。麦苗青青,随风摇曳。菠菜绿绿,肥嫩鲜美。小渠流水,潺潺而下。朝阳下,春意浓浓,心意融融。
打开手机,当即跑出来许多条短信提示,10086——全是来自运城的N个未接电话。
心想,莫非都是弟弟弟妹们打来的,也没什么大事,就一个个删除着。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了——
你好!爱珍。我是丑帅,昨天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我们回来了!打算今天去泗交给父亲烧清明纸。你在哪呀?
一个美丽动听的声音传过来,那样亲切自然,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好开心呀!天和地,顷刻间,如此润朗可爱。心花,顿然怒放……真好呀,没有错过。阿弥陀佛,幸亏刚才为手机充了一点电,才不至于错过。天可怜见!
我说,昨天下午我的手机没电了。原打算今天就走呢。我一会就回到娘家了,就是温泉那个村。你们去泗交会经过那里,我等你们啊。
就这样,我们约定好,一会儿见。
恰好,小弟也来接我们。一起去了奶奶家。大弟和大弟妹出去干活了,母亲下来为我们做了早饭。
正吃饭呢,我的丑帅1电话来了——
我们已到裴介了。你在温泉哪里等我们?
嗯。好的!我一会就在禹泽园门口等你们。
匆匆吃完,就赶紧准备去禹泽园等待。小弟说,不着急,裴介过来,还得好一会呢。
我说,去禹泽园,还不得走一会嘛?不听他的劝告,拿上手机,揣上照相机,就准备出门了。
他们问我,你也跟着去呀?
嗯。我很想去泗交山上看看。
L说,去吧!我一会和小弟去县城订明天的火车票!
好。
三、五分钟,就站在禹泽园门口。几辆停着的公交车,挡了视线。就去了对面鑫海酒店前的水池旁。一会儿望望公路前方,一会儿看看身边水池。
就在转身的刹那,错过了他们前来的车辆。
电话响起——
爱珍,你在哪呀尉迟宝林?我们已来到禹泽园了,怎么看不到你呀?
我听着电话,循声望去。一辆轿车的门开了,随后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但见那女子耳边擎着手机,正在“通话”。
嗯,一定就是他们了。
急急穿过马路,走上前,亲切握手。相视一笑,目光对接刹那,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弥散开来。这种亲切感,源自我们有着共同的一段历史回忆。
此刻,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中年女子,就是“我的丑帅1”。蓝牛仔裤,紫红黑格子棉衣,烫了的黑发,在脑后随意扎起一个马尾,别有情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青春活力。转过脸来,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精干历练,温和可亲。她与我想象中“已退了休”的我的丑帅1,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她指着身边那个身材颀长,和善儒雅的男子说,这是我爱人。他才是卢老的儿子,我是儿媳。
哦。原来如此。
心里不禁想,相处好的话,儿媳也当然可以是“女儿”的呀!
我顺手指着正对面的春燕山,告诉他们,我的爷爷奶奶就在那里安息。
随着一声“哦”,大家的目光统一望向那里。
3月28号那天上午,我曾在母亲陪同下,去了奶奶坟前拜祭,我把在网络上找到卢老“女儿”的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奶奶。春风习习,仿佛在说,奶奶已经听到了。
此刻,躺在春燕山上的奶奶,一定看到了他们后代们的手,就像他们当年在战火硝烟中一样,也已紧紧握在了一起。
我想,九泉下,她老人家一定会笑出声的。
接着,我的丑帅1告诉我,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辆车,车上坐着母亲、大姐等人,他们已经先行走了。她和爱人因为等我,所以耽搁下了。
我赶紧说,我也想去山上看看。
好啊!那就赶紧上车吧!
一溜烟,沿着白沙河大桥,右拐,登上瑶台山那条盘山路,上上下下,七拐八绕,向中条山腹地驶去……
一路上,我们随意交谈着。回忆着。缅怀着。感叹着。惊奇着。
中条山做为战略要地,当年我们的先辈们曾提着脑袋,出生入死于这里的山山水水,沟沟坎坎。枪林弹雨中穿行,死人堆里出没,多少重要情报,都是通过他们传送出去。
车辆行驶在山脚下新修的公路上,望着河谷里的乱石,卢老的儿子说,当年,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先辈们都是沿着河谷的石子,艰难前行的。你不前往这些地方,根本无法体会他们当年的艰险。
一座又一座的大山,紧紧连在一起,起伏着,蜿蜒着,猛兽一般,雄踞在那里。我仿佛看见,夜黑风高,枪林弹雨,我的奶奶,还有卢爷爷那些个前辈们,正从一闪而过的山峰巅走来,一步一步,丈量着脚下崎岖的山路。磨破了鞋子,脚底磨起了血泡,行走的艰辛,战火的残酷,蒙太奇一般,不停浮现于眼前……
我的丑帅1讲起了当年卢老的一段生死传奇,那时,他是游击队的一个事务长,出去购买食盐,回来时不料被日军发现,日军紧紧追赶,他拼命奔跑,不知道跑了多远,翻过了几架大山,跑了几天几夜,最后因为休克昏死在地,倒下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会死掉了。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居然又慢慢醒过来了。使劲掐了一下胳膊,还知道疼。他又奇迹般生还了!那包要命的盐,还安全地带在身边。
车至一个旅游景点“神奇洞”时,我的丑帅1有讲起了一个有关卢老的故事。七十年代初,泗交公社为了兴建一个山区小型水电站,需要从半山腰炸开一个洞,引水发电。当时,没有人敢爆破。听说当时水头小晁村有一个被下放的部队老同志——卢发辉有这个爆破经验,就他请来,放响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开山第一炮。后来的人们,开发中条山旅游业,发现泗交这个山洞,不明就里,就给起了一个名字,叫“神奇洞”。
一直不说话的司机发言了。他说,你们把这个事实写出来,将来《运城旅游》的杂志上,一定要加进去这闪光的一页,还其本来面目。
没想到的是,这个“司机”师傅,却原来是运城旅游局的局长。
说起“架桑”(土话叫加锁),“唐回”(土话逃回”)这些个熟悉的地名,如今都已开发成了旅游景点,有名的中条山峡谷唐回、架桑漂流,还有古老的传说。
我的丑帅说,今年天气比较冷,往年这时候,满山都是连翘花、桃花、杏花竞相开放,黄、红、粉相间,可漂亮了!
我想象着那样的美丽画面,深山出俊鸟。是这连绵的大山孕育了一代代优秀的儿女!
其实,今天能和他们一起穿行在这大山里,缅怀往昔,感受今朝,心里比开了花还要美的呀!

终于,我们的车,先赶到了车庄。
不见人,但见几只小狗、小鸡们在村子的主巷道上悠闲漫步。
车停下来,一个中年男子迎了过来。
一口地道的夏县泗交话,他是本家的一个弟弟。我们此行的落脚点,就在他家。随着女主人,一个大黄母狗也紧跟着迎了出来,看来它认识来人呢,不吠叫,围着转圈。只见它两排乳房垂调着,正养了四只小狗狗,三只黑一只黄,主人带我们去看,可爱的小家伙们都还没睁开眼呢。

一个干净利落的农家小院。门口是引进家门口的自来水管,水管理流着纯正的山泉水。
紧接着,另一辆车也到了。一群人围着一个气韵不凡的老人走过来。无疑,她就是卢老夫人了。戴一副白色镜片的眼镜,头上是时下流行的浅紫手工编织的帽子李洛夫奇案,肩上围着枣红底色细黑格子大披肩,黑色裤子,看起来慈祥富态,知性智慧。一个不一般的老人。
小院更加热闹了。
我的丑帅1赶紧向她介绍我说,妈,这就是我向你说起的那个写文章的爱珍。
她微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的。
我走上前,和卢奶奶紧紧拥抱。她拉起我的手,走进屋子里的床边,坐下来。
她说,早晨临走前,儿媳妇曾把我的那篇《我永远的亲亲的奶奶》读给她听了。她很感动。
缓缓取下披肩,卸下帽子,仅留里面那个白色大夫衬帽。她和我讲起了她和卢老患难与共的艰苦岁月。
我的丑帅1走过来说,妈,别说了。说起来你又该难过了。
不。我要说。我遇到知音了。一定要说的。
嗯。说吧,妈。我好吧?这次在网上给你找了个知音来了。
嗯,好。好。
听着她们娘俩的对话。真是满心欢喜,多么和谐的婆媳啊。
卢老出生于当时一个家境比较殷实的农民家庭。父辈弟兄三人,他的父亲最能干,靠着聪明智慧和勤劳节俭,家境越来越好,当时村子四周的四个山头都成了他家的了。可惜英年早逝,附近的土匪就老来欺负。卢老作为家里下一辈唯一的一个男孩,为了保全他,村里人建议说,土匪怕日本人,就让孩子去日本人那里做事吧楼兰妖耳。13岁左右的孩子,就这样走进了日本人那里,做起了伙夫,给日本人烧洗澡水。也就是那时起,他开始为地下党传递信息。后来被日本人发现,就跑了出去。当时,集结42条好汉,拉起了抗日游击队。他的年龄最小。(后听卢老的儿子说,算起来,他父亲和我的奶奶同年岁,且比我的奶奶小8天呢)
就这样,读过书的卢老因为过人的智慧和才干,一步步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并成为一名优秀的部队干部。先后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乌龙山剿匪、抗美援朝战争。援朝归来,在朱德元帅和苏联代表的严格监考下,顺利考上南京军事学院,曾和迟浩田做过同窗。毕业后,在六十五军任营级干部,是最有前途的司令员候选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文革开始了。历史被无情歪曲,他们说卢老在中条山太岳军区第三军分局情报站工作那段是特务工作,被关进了牛棚。为了保全妻儿,卢老提出离婚,可卢夫人坚决不答应。
她说,坚决不能离,你想,离了婚,我们娘四个走哪还不是
被人指指点点蓝可儿之旅?要活要死,我们一家人永远都要在一起。
经不起冤枉和羞辱,卢老又产生了自杀的念头。卢夫人又是一番耐心开导。
她说,你不可以死。你死了,留下我们娘四个可怎么活?什么都别想啦,只要我们一家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怕。只要人活着,只要有人,一切艰难困苦都不会怕。
听到这里,我不禁对眼前这个老人更加敬佩起来。不弃不离,荣辱与共,患难夫妻,感天动地。她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一个称职的妻子和母亲。
同样的遭遇,却是不一样结局。浦安修之于彭德怀的决绝,临死前都不肯相见一面。老舍夜半被批斗归来,如果家人肯给他打开一扇门,他又何以会投湖自尽?
在那个日月颠倒,黑白混淆的年代,亲情显得多么得弥足珍贵啊。
没多久,在部队负责家属工作的卢夫人也受到了牵连。部队不能呆了。他们被遣返回乡了。
县里接受了他们的请求,没有返回山上老家,而是被安排下放到水头公社的一个叫做小晁的村子劳动改造。
在那里,一呆就是十年。在那里,他们积极参与劳动改造。在那里,一家人平安在一起,可以有饭吃,可以有白面馒头吃。他们就觉得很知足了。
因为有知识,有头脑,那里的老百姓都很尊敬他们。他们分别担任了生产队长和妇女主任工作,把那里的工作搞得风生水起,卢老还托老战友给生产队搞来了当时极其紧缺的抽水泵,彻底改变了那里的生产面貌。旱地从此全变成了水浇地。
是金子,扔到哪里他都会发光的。我看,这话一点也不假。
忍忍忍,饶饶饶。能忍就不饶。忍一忍,矛盾就会避免发生。一旦矛盾发生,再去饶人家,不如忍着不让矛盾发生的好呀。这句来自老百姓的话,朴素简单的道理,被她家牢牢记在心间,运用在生活细节中。
对待儿女的工作和生活,她始终以一个母亲的知性和理性,指点着他们前行的路。作为母亲,她是一盏明灯。
我们在交谈的过程中,村上来了两位老妇人。她们热情交谈着。卢奶奶提起一件往事。那还是他们当年落难的岁月,一次回家临走前,其中一位老妇人的婆婆用一个小笼笼盛了10来个鸡蛋送给他们,那种质朴的人间情感,最是感人了。卢奶奶说,接过笼笼那一刻,她哭了。人在难处,被人关怀,是一种特别容易感动而难忘的事情。至今,那个笼笼,还被保留着。
后来,又来了一个老妇人。卢奶奶对我说,你去玩吧。我们说一会话。
这个曾被国外留学生误认为是国内某大学教授的老人,年近80了,思维清晰,谈吐不凡,声音年轻,知识面广,为人处世,堪称典范。在她的身上,我懂得了不少的做人道理,汲取了许多生命的营养。我走出家门,在房子旁边,有一棵大树,树上,有一个特别大特别大的雀巢。深深的巢里,不知道住了多少只鸟儿。喜鹊喳喳叫着,仿佛在告诉全村的人,来客了,来客了。

绕过门前那幢正在筹建中的房子,来到河崖前的平地上,只见河里水清亮亮向东流去,没有一丝的污染。崖畔石缝间,一丛丛迎春花,黄灿灿开放着,春的火焰,燃烧起来。一棵桃树,正在打着羞涩的骨朵,只消春风吹拂几遍,就会笑逐颜开了。
对面山地上。是卢家老坟地。卢家大闺女女婿和儿子们侄孙们一大帮人正在那边祭奠烧纸。那只大黄狗也紧相随着。
站在河边,和旅游局局长(丑帅他们喊他“连忠弟”)闲聊一会,知道他也是军伍出身。曾在山东呆过。
等他们从对面上坟回来,我随着大家伙去背面的山坡上为卢老上坟了。山沟上,陆蓉之一树一树的山杏花错落散开,恰如一朵朵粉红的云彩,飘落下来。迎春花随处可见,黄灿灿惹人爱怜。
在一块高地上,松柏郁郁葱葱,卢老紧靠着父母,脚蹬对面最高一座山峰,安歇于此张思德的资料。
一束鲜花敬献上,一堆纸银,金元宝点燃起,撒上一把豆芽,滚上几颗鸡蛋,几块面包,跪在地上,寄托心中哀思和美好的祝愿。我的丑帅告诉父亲说,爸,我们找到了你老战友李槐枝的后人。
我也接过来说,卢爷爷,李槐枝,乳名小女,你一定记得她吧?我是他的孙女。
一旁的大女儿说,爸爸他能听到么?

我说,肯定能。人是有灵魂的。
于是,我说起了那天晚上我的丑帅1在我的博客留言时,我所做的有关奶奶的梦来。第二天一早,当我登陆看到留言时,那份激动,那份流泪的惊喜。一定是奶奶知道了我的丑帅的发现,才走到我的梦里预示我呢。
说着说着,就看见一旁的卢家大女儿流泪了。她相信了。她也感动了。
临走,他们又在卢老的坟冢上种上了迎春花藤,来年这时候,一定花开灿然,相伴英魂。
光灿烂的日子,满地的荠菜,茵陈,喜人呢。喜欢养生之道的卢家大女儿、女婿忍不住蹲下来天龙妖僧传,挖野菜。我和连忠等人,也紧随着挖了起来。我并随手在堤堰边挖了几株迎春花,带回家父女修仙录。

午饭时,我被安排在正桌紧靠着卢奶奶。此刻,享受这种殊遇,我已不是一个小辈了。在这里,我是奶奶的化身,我是替奶奶在岁月的河流上,与故去的前辈相聚。
饭间,那个本家的弟弟说起卢老当年讲过去的经历时,总是激情飞扬,讲着讲着就会不由自主脱去衣服,光着膀子讲。
我想象着那样热烈激情的场面。卢老一定是又回到了那个战火弥漫的战争年代,不同的战场上,出生入死,斗智斗勇,热血沸腾,而不能自已。
哦。哦。哪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哟。怎能忘怀?
怎能忘怀?
不会忘。不会忘。巍巍中条山记着呢。猎猎山风记着呢。昭昭日月急着呢。
闲谈中,我们之间居然有那么多的巧合:我的丑帅1老家和我的父亲是同一个村——大侯村。L的邻居翠婷婶的舅厦就是车庄卢家。卢老和我的奶奶又是老战友青蛙吃害虫。卢奶奶老家山东临沂,我如今也在山东。
那么多的巧合因素,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又怎能会不相逢呢?
都是天意,都是缘分啊。大家不由慨叹。
卢家大女儿说,我们都是后一代啊,一定不能断了联系的。
我们互相记住了各自的电话。她说,以后回来,一定要去运城找他们。
我说,一定会去的林德雄。
15点多,我们沿原道下山。在温泉金海岸前,我们握手道别。
难忘与卢奶奶的拥别,她在我耳边轻语,我的宝贝。
那一刻,我的心,暖如三春。
20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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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落尽 转瞬即逝

我们需要透过一系列的训练来突破关卡,我们需要达到一个不受到过去历史的羁绊的心境,透过这样的心境,进而引导成为一个适合进行前进到战士人,我们需要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战士,我们的目标是遵循着力量进入无限的领域和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