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多胚”恶作剧 第六章-笆斗浜
金茂黄狼的老婆胖笃笃，生起孩子来十分勤快，扑通扑通，几乎是两年一个，排得密密的。仿佛才一转眼之间，儿子女儿已六七个，可是，肚子里又有了。金茂黄狼看到老婆凸着大肚子，企鹅般地挪动脚步，有些讨厌，怎么又有了？金茂黄狼老婆撅着嘴反击道，怪我？要不是你一个劲地爬上来，会有吗来安论坛网？金茂黄狼无话可说，只得把一股怨气埋在肚皮里，以至于孩子降生了，连姓名也懒得给他取。看着那三角眼，皱皮肤，还不住地哇啦哇啦哭，金茂黄狼顺口叫了一声“多胚”，于是，大家就叫他多胚。多胚者，多余人之谓也青春出动。
然而多胚一出生就不甘寂寞，似乎要证明自己并非多余之人。刚会走路，他就摔起了家里的瓶瓶罐罐；稍大，把袜子、手套扔到马桶里；五六岁时，猛地推搡在“压麦机”上攀爬的阿月小儿子志庆，导致志庆上唇右侧裂出一条口子，变成“歪嘴子”；上学了，经常往女同学的书包里放癞蛤蟆。
一天，多胚放学回家，走到村边，有股香味扑面而来。多胚嗅嗅鼻子，向四周侦察，终于发觉洋盘的小儿子秋生坐在砖堆旁啃锅巴，呱啦啦呱啦啦，又香又脆。多胚笑眯眯地走过去，问秋生，以前给他吃的炒蚕豆还记得吧？秋生只顾吃，不理睬。多胚又问，要不要听故事？我有一个很好听的故事。秋生点点头。多胚说，听故事的时候，不要吃锅巴。秋生又点点头。多胚便讲：从前头，翟山鹰有座山，山上有只大老虎，大老虎看见一只小羊在吃草，就悄悄地走过去要吃小羊……多胚见秋生又啃起锅巴来，急了，便提高声音说，那只大老虎又看见一个啃锅巴的小孩，它就扑过来，一把抢走小孩的锅巴。秋生一看，手里的锅巴不见了，而旁边并没有大老虎。不一会，锅巴到了多胚的肚皮里，秋生哭也没有用。
读初中时，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地兴起，学校停课闹革命，社会上把一个个的当权派、一个个“牛鬼蛇神”揪出来，挂牌子，跪碗底，剃阴阳头，染大黑手。多胚觉得太好玩了。有一次，大热天，在小学院子里的土台上，郭部长组织召开批斗大会，“牛鬼蛇神”跪在旁边的长凳上，手被反剪着。多胚悄悄地上台，把白鼻头的裤衩带子剪断。斗争结束，白鼻头被押着站起来时，裤衩突然往下掉，引起全场观众的一片惊讶。
后来，要复课闹革命，初中终于又办了。多胚上学去。除背诵毛主席语录外，还要大批判小评论，多胚觉得不好玩，就辍学。金茂黄狼对他说，多胚呀，你不上学，我不怪你，你本身就不是念书的料，但你不小了，不能“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要好好在队里干活。
在队里干活，多胚几乎天天要挨队长的骂。主要是他干哪种活都坚持不了半天时间。撒撒灰，一会儿捉泥鳅；摸摸草，一会儿在钓黄鳝；拔拔秧，一会儿又去偷西瓜。至于说，工分能够得多少，他不管。
有一天，他与冬生、海兴等几个人偷着喝白酒。由于喝得太多，他睡在海兴床上。半夜里，酒性发作，实在憋不住英语测试报，大口大口呕吐。早晨起来，他用被子盖住呕出来的秽物，不响不吭，一走了之。海兴母亲整理床铺，一股腥臭扑来，翻开被子，自己也差一点呕起来。
中午时分，海兴母亲拦住多胚，骂道，你这个杀千刀，喝醉了呕得一塌糊涂，用被子一盖，说都不说一声。走，给我去把床铺洗干净。
多胚问，我喝醉了吗？
海兴母亲说，你呕得那样，还没有喝醉？
多胚一脸狡黠，既然我喝醉了，做什么事就不知道了，有什么可以责怪的呢？
海兴母亲拿他没办法，只得再骂他一声“杀千刀”。
街上理发店里的陈师傅的外婆家在笆斗浜，小时候他常来笆斗浜。笆斗浜人去理发，大多挑陈师傅，因为陈师傅对笆斗浜人分外热情。那天阿荣来理发，向陈师傅说了这样一桩趣事：有一个大队女书记，与几个生产队长一起吃饭，酒多喝了点，就说，你们有谁叫我一声“妈”，我就奖励他十元钱。几个队长彼此眨眨眼，一同站起来，端起酒杯，齐声说，谢谢妈！然后学着《红灯记》里李玉和的唱腔，“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结果，女书记真的发给他们每人十元钱。
陈师傅说，这没有什么了不起，有谁叫我一声“爸”——本来陈师傅想说，我也给他十元钱，后发现多胚从门里跨进来，就改口说，我就请他吃一碗面。
是吗？多胚问。
不过，要叫得响，叫得亲切，让大家听到。陈师傅补充说。
真的？多胚欲把事情敲定下来。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
多胚对着陈师傅笑了笑，拿过台板上的梳子，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出去了。
第二天，陈师傅刚把店门打开，就听到一声亲切而响亮的叫声：爸——
陈师傅一惊，随后一喜，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
多胚到隔壁面店里要了一碗面，那时一碗面是一角半，陈师傅高高兴兴地付了面钱。自己被尊称为“爸”，毕竟是很体面很光荣的，他把这事津津乐道地讲给来理发的人听。来人听了后说，你运气真好，拾到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第三天一早，多胚又把他的那一声脆亮亮的“爸”送来了。陈师傅笑笑，付了面钱。谁知，过了几天，多胚还要来呼“爸”，这下子陈师傅脸色不太好看了，对多胚说，怎么你又来了？多胚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
就这样，断断续续五六次。这天早晨，多胚又来到街上。陈师傅双手拱起，急忙说，好了好了，你赶快别叫了，再叫下去，我宁可叫你“爸”了。
多胚昂着头，那是你说话不算数，对不对？
对对对，陈师傅像见了瘟神一样，只盼着多胚快一点离开。
笆斗浜大搞整田平地，即削去高岗土丘，填充河池水塘，规整零碎田块，统一宽度长度嵇氏四弄。整田平地中，挖到了不少棺材，有的已找不到后代，有的虽有后代，但不在本地。棺材里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即使下葬的时候有一些铜器铁器，已腐烂得不成样子。棺材木头倒是值一些钱的。那时，木头很紧张，供销社基本上不供应。队里造仓库，建猪舍，就用棺材木头。有的人家造新屋，也用。去除钉子去除表皮后，涂上过磷酸钙，灰黑色表面会慢慢变白，跟一般的木头差不多。那天，多胚跟着山羊胡等用船装了棺材木头卖给联系好的客户，往回行驶的路上，被河滩上站着的一个妇人叫住。妇人五十来岁，不慎把手表掉进了河里。用铁耙掏了很长的时间，没掏到。估计是滑到河中央去了，所以叫山羊胡他们，能否停下船，相帮用铁耙打捞一下。山羊胡把船停住，打捞了一会，没捞到。那时一块好一点的手表，要一个妇女在生产队里足足干上一年。让大家想不到，多胚竟然脱去上衣和长裤征三国官网，跳入河中。中秋时节，河水已是很凉了。多胚不停地扎猛子，沉到河底。后来，钻出水面的多胚嘴唇发紫，浑身哆嗦。那妇人看了，不忍心，劝阻道，算了还阳水，实在摸不到就不要摸了，水里冷，待久了，要生病的。其实，多胚第二个猛子下去就把手表摸在手里了，可惜，短裤上没口袋。于是，多胚一边扎着猛子，一边动脑筋如何把手表藏起来。握在手掌里？不行，一出水面，大家的眼睛就盯着你两只手。多胚钻出水面，换一口气，又扎下去。放在嘴里？更不行，手表又不是戒指，可以埋在舌头底下。放在裤裆里？也不行，短裤不比长裤，放进去会往下掉。怪只怪下水时太匆忙，没想周全，如果长裤不脱，多好！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来来回回扎猛子吧，况且河水好像越来越冷了。又扎了几个猛子，终究没想出藏匿的法子。多胚只得举着银光闪闪的手表，露出水面，然后爬上河滩，还表现出“终于摸到了”的兴奋。那妇人感动得几乎要掉眼泪魔女七元素，接过手表一个劲地说谢谢。
后来，那妇人找上门来，要把女儿嫁给多胚。女儿还够漂亮的，多胚大喜过望。暗想，幸亏没有把那手表占为己有，这水灵灵的姑娘，比起手表来，那可是值钱多了。
多胚家的自留地就在老卫婶家的旁边，吃尽了老卫婶“蚕食政策”和“顺手牵羊”的苦头。现下，见老卫婶抢了几袋最饱满的稻谷，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多胚很是愤慨，于是把电箱中的白瓷插头拔下来，顺便还把上面的保险丝扯断了。这样，当盘松把插头插进插座后，电灯仍没亮起来。
要使电灯亮起来，必须有保险丝，还要一个手电筒，一把旋凿。大家马上想到“九角半”。让大家没料到的是，“九角半”已经拿了这些东西来到了电线杆旁。
(下回连载“第六章 3.‘九角半’及其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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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茂黄狼的老婆胖笃笃，生起孩子来十分勤快，扑通扑通，几乎是两年一个，排得密密的。仿佛才一转眼之间，儿子女儿已六七个，可是，肚子里又有了。金茂黄狼看到老婆凸着大肚子，企鹅般地挪动脚步，有些讨厌，怎么又有了？金茂黄狼老婆撅着嘴反击道，怪我？要不是你一个劲地爬上来，会有吗来安论坛网？金茂黄狼无话可说，只得把一股怨气埋在肚皮里，以至于孩子降生了，连姓名也懒得给他取。看着那三角眼，皱皮肤，还不住地哇啦哇啦哭，金茂黄狼顺口叫了一声“多胚”，于是，大家就叫他多胚。多胚者，多余人之谓也青春出动。
然而多胚一出生就不甘寂寞，似乎要证明自己并非多余之人。刚会走路，他就摔起了家里的瓶瓶罐罐；稍大，把袜子、手套扔到马桶里；五六岁时，猛地推搡在“压麦机”上攀爬的阿月小儿子志庆，导致志庆上唇右侧裂出一条口子，变成“歪嘴子”；上学了，经常往女同学的书包里放癞蛤蟆。
一天，多胚放学回家，走到村边，有股香味扑面而来。多胚嗅嗅鼻子，向四周侦察，终于发觉洋盘的小儿子秋生坐在砖堆旁啃锅巴，呱啦啦呱啦啦，又香又脆。多胚笑眯眯地走过去，问秋生，以前给他吃的炒蚕豆还记得吧？秋生只顾吃，不理睬。多胚又问，要不要听故事？我有一个很好听的故事。秋生点点头。多胚说，听故事的时候，不要吃锅巴。秋生又点点头。多胚便讲：从前头，翟山鹰有座山，山上有只大老虎，大老虎看见一只小羊在吃草，就悄悄地走过去要吃小羊……多胚见秋生又啃起锅巴来，急了，便提高声音说，那只大老虎又看见一个啃锅巴的小孩，它就扑过来，一把抢走小孩的锅巴。秋生一看，手里的锅巴不见了，而旁边并没有大老虎。不一会，锅巴到了多胚的肚皮里，秋生哭也没有用。
读初中时，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轰轰烈烈地兴起，学校停课闹革命，社会上把一个个的当权派、一个个“牛鬼蛇神”揪出来，挂牌子，跪碗底，剃阴阳头，染大黑手。多胚觉得太好玩了。有一次，大热天，在小学院子里的土台上，郭部长组织召开批斗大会，“牛鬼蛇神”跪在旁边的长凳上，手被反剪着。多胚悄悄地上台，把白鼻头的裤衩带子剪断。斗争结束，白鼻头被押着站起来时，裤衩突然往下掉，引起全场观众的一片惊讶。
后来，要复课闹革命，初中终于又办了。多胚上学去。除背诵毛主席语录外，还要大批判小评论，多胚觉得不好玩，就辍学。金茂黄狼对他说，多胚呀，你不上学，我不怪你，你本身就不是念书的料，但你不小了，不能“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要好好在队里干活。
在队里干活，多胚几乎天天要挨队长的骂。主要是他干哪种活都坚持不了半天时间。撒撒灰，一会儿捉泥鳅；摸摸草，一会儿在钓黄鳝；拔拔秧，一会儿又去偷西瓜。至于说，工分能够得多少，他不管。
有一天，他与冬生、海兴等几个人偷着喝白酒。由于喝得太多，他睡在海兴床上。半夜里，酒性发作，实在憋不住英语测试报，大口大口呕吐。早晨起来，他用被子盖住呕出来的秽物，不响不吭，一走了之。海兴母亲整理床铺，一股腥臭扑来，翻开被子，自己也差一点呕起来。
中午时分，海兴母亲拦住多胚，骂道，你这个杀千刀，喝醉了呕得一塌糊涂，用被子一盖，说都不说一声。走，给我去把床铺洗干净。
多胚问，我喝醉了吗？
海兴母亲说，你呕得那样，还没有喝醉？
多胚一脸狡黠，既然我喝醉了，做什么事就不知道了，有什么可以责怪的呢？
海兴母亲拿他没办法，只得再骂他一声“杀千刀”。
街上理发店里的陈师傅的外婆家在笆斗浜，小时候他常来笆斗浜。笆斗浜人去理发，大多挑陈师傅，因为陈师傅对笆斗浜人分外热情。那天阿荣来理发，向陈师傅说了这样一桩趣事：有一个大队女书记，与几个生产队长一起吃饭，酒多喝了点，就说，你们有谁叫我一声“妈”，我就奖励他十元钱。几个队长彼此眨眨眼，一同站起来，端起酒杯，齐声说，谢谢妈！然后学着《红灯记》里李玉和的唱腔，“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结果，女书记真的发给他们每人十元钱。
陈师傅说，这没有什么了不起，有谁叫我一声“爸”——本来陈师傅想说，我也给他十元钱，后发现多胚从门里跨进来，就改口说，我就请他吃一碗面。
是吗？多胚问。
不过，要叫得响，叫得亲切，让大家听到。陈师傅补充说。
真的？多胚欲把事情敲定下来。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
多胚对着陈师傅笑了笑，拿过台板上的梳子，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出去了。
第二天，陈师傅刚把店门打开，就听到一声亲切而响亮的叫声：爸——
陈师傅一惊，随后一喜，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
多胚到隔壁面店里要了一碗面，那时一碗面是一角半，陈师傅高高兴兴地付了面钱。自己被尊称为“爸”，毕竟是很体面很光荣的，他把这事津津乐道地讲给来理发的人听。来人听了后说，你运气真好，拾到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第三天一早，多胚又把他的那一声脆亮亮的“爸”送来了。陈师傅笑笑，付了面钱。谁知，过了几天，多胚还要来呼“爸”，这下子陈师傅脸色不太好看了，对多胚说，怎么你又来了？多胚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
就这样，断断续续五六次。这天早晨，多胚又来到街上。陈师傅双手拱起，急忙说，好了好了，你赶快别叫了，再叫下去，我宁可叫你“爸”了。
多胚昂着头，那是你说话不算数，对不对？
对对对，陈师傅像见了瘟神一样，只盼着多胚快一点离开。
笆斗浜大搞整田平地，即削去高岗土丘，填充河池水塘，规整零碎田块，统一宽度长度嵇氏四弄。整田平地中，挖到了不少棺材，有的已找不到后代，有的虽有后代，但不在本地。棺材里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即使下葬的时候有一些铜器铁器，已腐烂得不成样子。棺材木头倒是值一些钱的。那时，木头很紧张，供销社基本上不供应。队里造仓库，建猪舍，就用棺材木头。有的人家造新屋，也用。去除钉子去除表皮后，涂上过磷酸钙，灰黑色表面会慢慢变白，跟一般的木头差不多。那天，多胚跟着山羊胡等用船装了棺材木头卖给联系好的客户，往回行驶的路上，被河滩上站着的一个妇人叫住。妇人五十来岁，不慎把手表掉进了河里。用铁耙掏了很长的时间，没掏到。估计是滑到河中央去了，所以叫山羊胡他们，能否停下船，相帮用铁耙打捞一下。山羊胡把船停住，打捞了一会，没捞到。那时一块好一点的手表，要一个妇女在生产队里足足干上一年。让大家想不到，多胚竟然脱去上衣和长裤征三国官网，跳入河中。中秋时节，河水已是很凉了。多胚不停地扎猛子，沉到河底。后来，钻出水面的多胚嘴唇发紫，浑身哆嗦。那妇人看了，不忍心，劝阻道，算了还阳水，实在摸不到就不要摸了，水里冷，待久了，要生病的。其实，多胚第二个猛子下去就把手表摸在手里了，可惜，短裤上没口袋。于是，多胚一边扎着猛子，一边动脑筋如何把手表藏起来。握在手掌里？不行，一出水面，大家的眼睛就盯着你两只手。多胚钻出水面，换一口气，又扎下去。放在嘴里？更不行，手表又不是戒指，可以埋在舌头底下。放在裤裆里？也不行，短裤不比长裤，放进去会往下掉。怪只怪下水时太匆忙，没想周全，如果长裤不脱，多好！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来来回回扎猛子吧，况且河水好像越来越冷了。又扎了几个猛子，终究没想出藏匿的法子。多胚只得举着银光闪闪的手表，露出水面，然后爬上河滩，还表现出“终于摸到了”的兴奋。那妇人感动得几乎要掉眼泪魔女七元素，接过手表一个劲地说谢谢。
后来，那妇人找上门来，要把女儿嫁给多胚。女儿还够漂亮的，多胚大喜过望。暗想，幸亏没有把那手表占为己有，这水灵灵的姑娘，比起手表来，那可是值钱多了。
多胚家的自留地就在老卫婶家的旁边，吃尽了老卫婶“蚕食政策”和“顺手牵羊”的苦头。现下，见老卫婶抢了几袋最饱满的稻谷，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多胚很是愤慨，于是把电箱中的白瓷插头拔下来，顺便还把上面的保险丝扯断了。这样，当盘松把插头插进插座后，电灯仍没亮起来。
要使电灯亮起来，必须有保险丝，还要一个手电筒，一把旋凿。大家马上想到“九角半”。让大家没料到的是，“九角半”已经拿了这些东西来到了电线杆旁。
(下回连载“第六章 3.‘九角半’及其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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